《我亲手碾碎她和男闺蜜的人生》褚修云姣傅铮章节目录精彩试读
热度:2℃更新时间:2025-11-28 17:45:48
我亲手碾碎她和男闺蜜的人生
在渡岸轻舟的小说《我亲手碾碎她和男闺蜜的人生》中,褚修云姣傅铮是一个普通人,但他注定要成为改变世界的英雄。被选中保护一个古老的神秘遗物,褚修云姣傅铮踏上了一场充满奇幻和冒险的旅程。他将面对邪恶势力的追逐和自己内心的挣扎,同时也发现了自己隐藏的力量和使命。只要你能让他好起来!求求你!褚修!看在我们五年……看在我们……”她哽咽着,几乎说不下去,“我知道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只……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。
作者:渡岸轻舟 状态:已完结
主角:褚修云姣傅铮
我和云姣相恋五年,她始终和男闺蜜傅铮纠缠不清。撞见傅铮亲吻她额角那晚,我平静递出钻戒:“断了联系,或者分手。”她却哭着护住傅铮:“他只是太关心我!
”第1章褚修把最后一份实验报告归档,关上电脑。实验室惨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,映不出什么情绪,只有眼底深处一点细微的疲色。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十点半。他拿起手机,屏幕很干净,没有来自云姣的未读消息。这不太寻常。平常这个点,她总会发个可爱的小表情,或者问他什么时候到家。“褚医生,还不走啊?
”值夜班的小护士路过门口,探头问了一句。“这就走。”褚修淡淡应了声,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。外套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云姣常用的那种很淡的栀子香。五年了,这味道早已渗进他的骨子里,成了生活的一部分。五年。褚修发动车子,黑色SUV无声地滑入城市流光溢彩的夜色里。这五年里,他一步步从住院医爬到神经外科的骨干,拼了命地站稳脚跟,给她一个坚实的未来。云姣呢?
她在一家不大的设计公司,工作清闲,有大把的时间去经营她那些复杂又黏稠的“友情”。
尤其是和那个傅铮。傅铮。这个名字像一根刺,很早以前就扎在褚修的心口上,不深,但顽固地梗在那里。他是云姣的大学同学,所谓的“男闺蜜”。褚修第一次见到傅铮,是在他和云姣刚确认关系后不久的一次聚会上。傅铮长得不错,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艺术家气质,眼神黏在云姣身上,那种毫不掩饰的热切让褚修本能地感到不适。云姣当时笑着解释:“哎呀,褚修你别介意,傅铮就那样,我们认识太久了,铁哥们儿!”铁哥们儿。褚修当时没说什么,只是后来,这“铁”的分量越来越重。傅铮会随时给云姣打电话,煲漫长的电话粥,内容琐碎得让人心烦;他会约云姣看午夜场的电影,理由是“这片子很冷门,就我们俩懂欣赏”;会在云姣生日时,送远超普通朋友界限的、带着隐秘暧昧暗示的礼物;会在褚修和云姣约会时,用各种“急事”把她叫走。褚修不是没吵过架。每次他都试图划清那条界限。

云姣的反应永远只有两种:要么是委屈地掉眼泪,控诉他“小气”、“不信任她”、“干涉她的社交自由”;要么就是短暂地敷衍答应,过不了几天,又故态复萌。傅铮更是有恃无恐,偶尔撞见褚修,那眼神里甚至带着点挑衅的怜悯。“我跟傅铮真的没什么!”云姣第一千零一次强调,手指绞着衣角,“他就是……习惯那样了。我们认识太久了!你让我怎么跟他绝交?
”她的眼睛很大,此刻蒙着一层水汽,显得无辜又无助。每次争执,褚修最终都败在这双眼睛下。车子开到云姣公司楼下,往常她的身影总是早早等在街角的路灯下。今晚却空无一人。褚修蹙了蹙眉,熄了火,靠在椅背上等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十一点了。他拿出手机,拨通云姣的号码。
**在听筒里响了很久,一直无人接听。再拨傅铮的,同样石沉大海。一种冰冷的预感,带着熟悉的烦躁和隐隐的不安,慢慢爬上脊椎。褚修推开车门,走了两步,又停下。
目光投向不远处那家营业到深夜的咖啡馆。靠窗的位置,在暖黄灯光下,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。是云姣和傅铮。云姣侧对着窗外,长发垂落,似乎在说着什么。
傅铮则面向她,身体前倾,听得极其专注,脸上带着一种褚修从未在云姣面前展露过的、近乎虔诚的温柔。桌上的咖啡杯早已见底。
这不是偶遇闲聊,更像是……一场刻意的、延长的私会。褚修没有上前,也没有再打电话。
他倚着冰冷的车门,点了一支烟。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灭。他静静地看着。
看到傅铮忽然伸手,极其自然地替云姣把一缕散到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。
那手指掠过她白皙的耳廓,带着一种亲昵的、理所当然的触感。褚修夹着烟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。烟灰簌簌落下。他看到云姣似乎有点不自在,微微侧头躲了一下,但动作很轻微,更像是……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。傅铮的手没有收回,反而顺势落在了她的椅背上,几乎将她半环在自己臂弯的阴影里。两个人挨得很近,在玻璃窗上投下亲密无间的剪影。烟头烧到了手指,灼痛感传来。褚修才像被惊醒,面无表情地掐灭烟蒂,弹进旁边的垃圾桶。他拉开车门,重新坐了进去。引擎启动,汇入车流。后视镜里,那家咖啡馆温暖的灯光和窗内的两个人影,越来越小,最终消失在城市的霓虹深处。车内死寂。褚修握着方向盘的手,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眼底那点疲色彻底消失了,被一种深潭般的、冻人的平静取代。有什么东西,在胸腔里缓慢地、无声地碎裂开来。那根刺,终于穿透了壁垒,带着淋漓的血肉,深深扎了进去。五年?呵。第2章褚修回到家的时候,屋内一片漆黑。他打开灯,玄关处云姣的鞋子随意地踢着,一只东一只西。
客厅里弥漫着她喜欢的香薰蜡烛燃尽后的甜腻余味。一切都和往常一样,又似乎完全不同了。
他换了鞋,径直走进书房。没有开顶灯,只拧亮了书桌上一盏银灰色的金属台灯。灯光冰冷,把他挺拔的身影切割成锋利的轮廓,投射在堆满专业书籍的书架上。他在书桌前坐下,从最下面带锁的抽屉里,拿出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。盒子打开,一枚切割完美的圆形钻戒在冷光下折射出炫目的锋芒。这是他准备了很久的东西。
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将它套在云姣纤细手指上的场景,想象她惊喜的眼泪和亲吻。他曾以为,这枚戒指能圈住他们的未来,能盖过傅铮那个名字带来的所有阴霾和不快。现在看来,愚蠢得可笑。他把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,冰冷的铂金圈和坚硬的钻石硌着掌心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夜更深了。门外终于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微咔嚓声,然后是轻快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“哒哒”声。“褚修?你回来啦?
”云姣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轻快,像往常一样,从玄关飘进来,“今天累死我了,加班到现在,饿得前胸贴后背……”她踢掉高跟鞋,赤着脚走进客厅,看到书房门缝透出的光,脚步顿了一下,才又走过来,推开虚掩的门。“怎么不开大灯?
”她说着,伸手想去按墙上的开关。“别开。”褚修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,没有一丝波澜。云姣的手停在半空,有些困惑地看向书桌后的男人。
台灯的光只照亮了他半边脸,另一半隐在浓重的阴影里,看不真切表情。
这种沉默和冰冷让她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。“怎么了?心情不好?”她试探着走近,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轻松自然,“是不是手术不顺利?还是……”“晚上去哪了?
”褚修打断她,目光抬起,像两枚冰冷的探针,直直锁住她。云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,眼神闪过一丝慌乱,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注视。“就……加班啊,不是跟你说了嘛。”“加班?
”褚修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,那绝对算不上是笑。“加到傅铮的咖啡杯旁边去了?
”云姣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白了,语速变得急促:“你……你看见了?不是你想的那样!
我下班刚好在楼下碰到他,他心情不好,我就陪他……聊了一会儿!”“聊到十一点多?
聊到需要他帮你整理头发?”褚修的声音依旧平稳,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,“聊到他几乎把你搂在怀里?”“没有!褚修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云姣猛地提高了声音,像是被戳中了痛脚,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恼怒,“你又在监视我?你就这么不信任我?
我跟傅铮清清白白!他只是……他只是习惯了,他刚才有点失控,但我马上就躲开了!
真的没什么!”她往前一步,试图抓住褚修放在桌上的手,“褚修,你别这样……”褚修的手没有动。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,掌心摊开。那枚钻戒,就那样突兀地、冰冷地躺在他纹路清晰的掌心上,在台灯的光线下,闪耀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光芒。云姣的声音戛然而止,像被掐住了脖子。她看着那枚戒指,眼睛骤然睁大,难以置信,随即迅速被一种巨大的惊恐和委屈淹没。“五年了,云姣。
”褚修的声音低沉地响起,在寂静的书房里异常清晰,“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。
也容忍了傅铮很多次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析着云姣脸上的每一丝表情。
“今天,你选。”他的语速不快,一个字一个字,砸在地上,沉重无比。“跟他,彻底、永远、不再有任何形式的联系。断干净。”他的目光扫过那枚戒指,“然后,戴上它。
我们结婚。”冰冷的停顿,如同判决前的静默。“或者,”褚修的目光重新落回云姣惨白的脸上,没有一丝温度,“我们分手。从此再无瓜葛。
”云姣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,嘴唇哆嗦着,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,大颗大颗滚落。
“褚修……你不能这样……”她摇着头,声音破碎哽咽,“你逼我……傅铮他……他是我最好的朋友……他……他只是太关心我了!他没有恶意!
我不能这样对他……这太残忍了……”“残忍?”褚修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,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。他看着云姣泪流满面、为另一个男人苦苦辩解的样子,看着她脸上那种仿佛被逼到绝境的痛苦表情,胸腔里最后一点温热的东西也彻底冻结、碎裂、化为齑粉。“他对你的关心,让你很舒服,是吗?”褚修的声音冷得像北极的风,“舒服到可以无视我的感受,舒服到可以一次次践踏我的底线?”他缓缓从书桌后站了起来,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,一步步逼近云姣。
云姣被他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寒冰吓得后退一步,撞在门框上,退无可退,只能徒劳地摇着头哭泣:“不是的……真的不是……褚修你相信我……”“相信?
”褚修在她面前站定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他伸出手,却不是去碰她,而是捏住了那枚冰冷的戒指。他把它举到云姣模糊的泪眼前,钻石的光芒在她惊恐的瞳孔里跳跃。“云姣,”他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,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,“在你心里,我的信任,我的感情,我的五年,以及我们可能的未来……”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,“加起来,是不是都比不上傅铮一句轻飘飘的‘关心’?”“不……”云姣绝望地伸出手,想去抓他的手,想去拿那枚戒指。褚修的手却猛地收了回去,戒指被他紧紧攥在手心,坚硬的棱角深深硌进肉里。“选。”他吐出一个字,没有任何情绪,却重若千钧。
云姣的哭泣变成了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呜咽。她靠着门框,身体慢慢滑落,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,蜷缩成一团。她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,肩膀剧烈地抽动着,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过了很久,久到褚修以为自己会在这死寂中化为一座冰雕。
呜咽声中,传来她破碎的、带着无尽委屈和固执的声音,微弱,却无比清晰,像一把生锈的钝刀,……他只是太关心我了……褚修……你不能这样逼我……我不能没有他这个朋友……”够了。
这五个字,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却像一场无声的爆炸,将褚修眼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星火彻底炸得灰飞烟灭。他低头看着那个哭得浑身发抖的女人,看着她在友情(或者说那畸形的依赖)和爱情(或者说他褚修)之间,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。心脏的位置,一片空茫的麻木。没有想象中的剧痛,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死寂。他摊开的手掌慢慢收拢,将那枚象征着承诺与未来的钻石戒指,连同最后一丝可笑的温情,死死攥紧。坚硬的棱角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尖锐的刺痛感。
这疼痛如此真实,反而驱散了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。“明白了。
”褚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像暴风雨前窒息的海面,“很好。
”他没有再看地上哭泣的女人一眼,仿佛她只是角落里一滩无关紧要的污迹。他转身,走回书桌。动作沉稳,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。他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文件袋,里面装着一些零散的、他早已准备好的东西——几份无关紧要的旧文件,他之前随手塞进去的。他拉开书桌最底层的那个大抽屉,毫不犹豫地、动作甚至带着点粗暴地将文件袋扔了进去。抽屉滑动合拢时,发出沉闷的“哐当”一声响。这声音像丧钟,敲在他和云姣之间。做完这一切,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,搭在臂弯。目光扫过坐在地板上、抬起泪眼惊惶看他的云姣,眼神像在看陌生人。“明天开始,我搬到值班室。”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,宣告着既定的判决,“这里的东西,属于我的,我会让人来收拾。你的,请自便。
”他顿了顿,补充了最后一句,如同在病历上写下“死亡”诊断,“云姣,我们结束了。
”说完,他不再停留,迈开长腿,绕过地上那团颤抖的障碍物,径直走向大门。开门,出去,关门。一连串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半分犹豫。金属门锁“咔哒”合拢的声音,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,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。门内,只剩下云姣压抑不住的、仿佛天塌地陷的崩溃哭声。门外,褚修站在冰冷的楼道里,感应灯因为他的脚步亮起,惨白的光线笼罩着他。楼道窗户没关紧,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灌进来,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凌乱。他抬起手,摊开掌心。
那枚被攥得温热的钻戒,在楼道惨白的灯光下,依旧折射着璀璨却冰冷无情的光芒。
他看着它,眼神空洞,深不见底。几秒钟的死寂。然后,手臂猛地扬起!
一道冰冷的弧光划破楼道凝滞的空气——“叮!”一声清脆却刺耳的撞击声响起,伴随着极其细微的碎裂声。钻戒像一颗被遗弃的流星,狠狠砸在对面坚硬的、贴着冰冷瓷砖的墙壁上,又无力地弹落下来,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面上滚了几圈,最终停在一个潮湿阴暗的角落里。
钻石似乎崩掉了一个微不可察的角,光芒瞬间黯淡了不少,被尘埃和污垢迅速覆盖。
褚修看也没有看那角落一眼,仿佛丢弃的只是一块毫无价值的石头。他整了整臂弯的外套,转身,走向电梯。背影挺直,脚步沉稳,没有一丝留恋,一丝颤抖。只有那深潭般的眼底,冰层之下,一丝名为“毁灭”的火焰,开始无声而疯狂地燃烧起来。
五年积累的容忍、退让、期待,连同那枚被弃如敝履的戒指一起,彻底化为了这火焰的燃料。
傅铮。云姣。他一个都不会放过。第3章凌晨的城市,褪去了喧嚣,只剩下路灯在空旷的街道上投下孤寂的光晕。褚修没有去值班室。
黑色的SUV像一头沉默的巨兽,撕开夜幕,驶向市郊。最终停在一处废弃的旧厂区外围。
这里远离闹市,只有风声在断壁残垣间呜咽。他熄了火,坐在一片彻底的黑暗里。
车窗降下一条缝隙,冰冷的空气涌进来,带着铁锈和泥土的腐朽气息。黑暗是最好的掩护,也是思绪最锋利的磨刀石。傅铮的脸,云姣哭泣时护着傅铮的样子,咖啡厅里那亲昵的一幕幕,还有那句“他只是太关心我了”……无数碎片在脑海里疯狂旋转、撞击,最终被心底那簇名为“毁灭”的火焰熔铸成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。“关心?
”褚修低低地重复着这两个字,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瘆人,“那就让你,永远失去‘关心’的能力吧。”一个冰冷、精密、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计划,在绝对的黑暗和冰冷的空气中,迅速成型。每一个细节,都像他处理病人受损神经般精准而冷酷。傅铮,那个自诩身体充满活力的“艺术家”,他的张狂,他的得寸进尺,都将成为他通往地狱的阶梯。第二天,神经外科病房。
褚修依旧是那个冷静、专业、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的褚医生。白大褂纤尘不染,查房时对病人耐心细致,处理医嘱条理分明。没有人能从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,看出他昨夜经历了怎样的背叛,以及心底正酝酿着何等骇人的风暴。只是那眼神,似乎比往常更深邃了一些,偶尔掠过某个正在汇报病情的年轻医生时,会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审视般的冷意。“褚医生,急诊刚收了个车祸重伤员!
”护士长急匆匆跑进办公室,气喘吁吁,“男的,二十七八岁,摩托车高速撞上护栏!
初步判断颈椎、胸椎严重受损,还有开放性骨折!情况非常危急,急诊那边请神经外急会诊!
”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。几个值班医生都站了起来。“身份确认了吗?
”褚修放下手中的病历,动作不疾不徐。“证件在他钱包里,叫傅铮!”护士长飞快地说。
“傅铮”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,猛地刺穿了褚修表面的平静。他拿着病历夹的手指,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,指节泛出一点青白。随即,那点异样便消失无踪,快得像是错觉。
“知道了。”褚修的声音平稳如常,甚至带上了一丝职业性的凝重,“准备手术,立刻通知手术室。我去急诊看看情况。”他站起身,动作流畅地脱下白大褂,换上无菌的绿色洗手服,扣子一颗颗系上,神情专注得如同即将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。
急诊抢救室里一片忙乱。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。担架床上,傅铮毫无生气地躺着,身上插满了管子,颈部被颈托固定着,脸上带着氧气面罩,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擦伤和血迹。几个医生护士正围着他做紧急处理。褚修走过去,目光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,冷静而精准地扫过傅铮的身体。
他的视线在傅铮颈部那明显不自然的扭曲角度上停顿了一瞬,又滑向监护仪上跳跃的数字。
血压很低,呼吸急促而微弱,瞳孔对光反射迟钝。“片子出来了!
”一个住院医拿着刚打印出来的CT影像跑过来。褚修接过,举到观片灯上。冷光穿透胶片,清晰地显示出傅铮颈椎的情况——第4/5、5/6椎体爆裂性骨折!碎骨片像狰狞的獠牙,深深扎入椎管内,压迫着脆弱的脊髓。颈髓信号明显异常,提示着严重的挫伤水肿。
胸椎T8也有压缩性骨折。“高位截瘫的风险非常高……”旁边的住院医皱着眉,低声说了一句。褚修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些碎裂的骨片和受压迫的脊髓影像上。
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。
心脏在胸腔里以一种异常沉稳的节奏跳动着,血液冲刷着耳膜,带来一种奇异的、冰冷的兴奋感。“立刻送手术室!”褚修放下片子,声音斩钉截铁,“准备颈前路入路椎体次全切+脊髓减压+椎间融合内固定术。通知血库备血。
”他冷静地报出一连串手术方案,专业术语流畅无比。没有人质疑,没有人想到,主刀医生平静话语下翻涌的,是怎样惊涛骇浪般的恶意。手术室红灯亮起。冰冷,肃杀。
褚修站在洗手池前,刷子沾满消毒液,一遍一遍,极其用力地刷洗着自己的双手、小臂,直至肘上十公分。水流哗哗作响,泡沫冲走,露出皮肤被刷得泛红发紧的底色。
他抬眼看着镜子里穿着墨绿色手术衣、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自己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那双眼睛深不见底,平静得像深海的冰面。够了,洗得够干净了。他转身,走向手术室大门。
电动门无声滑开,里面是无影灯惨白的光,冰冷的金属器械,穿着同样绿色手术衣的助手和护士们已经严阵以待。傅铮已经被麻醉,毫无知觉地躺在手术台上,颈部被消毒铺巾严格地隔离出来,只露出需要手术的区域。
灯光下,他脆弱的颈部皮肤覆盖着碘伏消毒后的黄色,像一块等待被切割、被审判的肉。
“**确认。”褚修走到主刀位置,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,清晰冷静。“颈后仰15度,左旋30度,确认完毕。”巡回护士回答。“开始计时。”褚修伸手,器械护士立刻将冰冷的手术刀拍入他手中。刀锋在无影灯下闪过一道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褚修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。他执刀的手,稳如磐石。锋利的刀尖,稳稳地落在傅铮颈部左侧,胸骨上窝上方一指处。皮肤被切开,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,又被吸引器嘶嘶地吸走。
一层一层,颈阔肌、颈前筋膜……熟悉的组织结构在他手下如同摊开的、等待解读的地图。
他的动作精准、快速、没有丝毫多余。“拉钩。”声音平稳。
助手立刻用拉钩小心地牵开颈部肌肉,暴露深层结构。
甲状腺、气管、食管被轻柔地向内侧牵开。
冰冷的金属器械触碰着生命赖以呼吸和吞咽的通道。视野深处,那因爆裂骨折而扭曲、前凸的颈椎椎体终于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。碎裂的骨头刺眼地凸出,椎前筋膜也被撕裂。透过那些狰狞的裂口,隐约可见下方受压迫的、本该是乳白色如今却布满淤紫水肿的颈髓。“咬骨钳。
”褚修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。助手递上器械。褚修接过,稳稳地咬除那些碎裂的椎体骨质。
每一次钳夹、每一次咬除,都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嚓”声。碎骨被一块块取出,放在弯盘里。
减压,是这场手术的核心。要小心翼翼地移除压迫脊髓的骨块和血肿,给肿胀受损的脊髓一丝喘息的空间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,一个微小的失误,都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后果——比如高位截瘫。褚修的动作依旧精准得可怕。
他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,操控着手中的器械,一点点清理掉压迫物。
当最后一小块压迫颈髓前缘的碎骨被移开时,那水肿、颜色晦暗的颈髓,终于彻底暴露在无影灯刺目的光芒下。受损的脊髓像一条被重创的、濒死的虫子,在伤口处微微搏动,肿胀、充血,失去正常的色泽。周围的助手和护士都屏住了呼吸。
这个位置,这个伤情,结局几乎已经注定。他们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主刀。褚修的动作,却在这一刻,极其细微地停顿了半秒。他看着那暴露出来的、脆弱无比的颈髓。
就是这束比小指还细的神经组织,承载着大脑发出的、指挥肢体运动的全部信号。毁掉它,傅铮引以为傲的、可以自由拥抱云姣、可以骑着摩托车呼啸张扬的身体,就将彻底沦为一座死寂的牢笼。他眼底深处,那冰层下燃烧的火焰猛地蹿升了一下,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快意。“生理盐水冲洗。”他开口,声音依旧平稳无波。
冰冷的盐水冲刷着手术区域,冲走细小的骨屑和渗血。褚修的目光,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,一寸寸掠过暴露的脊髓表面,掠过那些细微的血管和神经束。他的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。
然后,他的视线,缓缓地、牢牢地锁定了脊髓前外侧一个极其微小的位置——前角运动神经元聚集的区域。
那些神经元,正是支配四肢躯干运动的源头。他伸出手。
器械护士将一把极其精细的、尖端如同麦芒般的显微神经钩递到他手中。
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。褚修捏着这把小小的钩子,像掌握着生杀予夺的神祇。
他稳稳地将钩尖,探入那脆弱肿胀的颈髓组织。动作轻柔,带着一种外科医生特有的、对待脆弱组织的谨慎。钩尖极其轻微地、精准地,触碰、挑破了脊髓前角那层菲薄的软膜。然后,以一种极其缓慢、极其稳定的动作,如同在编织一件残酷的艺术品,开始沿着那些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、细微的神经纤维束,进行着一种隐秘而彻底的破坏。不是压迫,不是挫伤。是精准的切割与离断。
每一次微小的勾挑,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拨动,都像最精准的琴师拨动死亡的琴弦。
在显微镜下才能看清的、负责传递运动信号的运动神经纤维束,被那冰冷的钩尖无情地分离、切断。没有大动干戈,没有鲜血喷涌。只有无声的湮灭。
褚修的眼神锐利如鹰,透过显微镜的目镜,清晰地捕捉着每一个被切断的神经纤维断端。
他的呼吸平稳悠长,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。每一次切割完成,心底那簇疯狂的火焰就燃烧得更加炽热一分,带来一种扭曲而极致的畅**。
手术室里只有器械轻微的碰撞声、吸引器的嘶嘶声、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。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助手们专注地看着术野,等待主刀的下一步指令。
没有人看到显微镜下正在发生的、无声的凌迟。没有人知道,主刀医生的每一次操作,都在精确地、不可逆转地斩断着傅铮未来所有的运动希望。终于,那个微小区域内的、所有主要运动传导通路的神经束,都被他彻底“关照”过了。钩尖退出,只在极其微小的层面上留下一些难以察觉的损伤痕迹,混杂在原本就严重的挫裂伤中,天衣无缝。褚修抬起头,移开目光,将显微神经钩递还给护士。他的动作依旧沉稳。
“减压完成。准备取髂骨植骨融合,上钛板固定。”他的声音透过口罩响起,没有任何异样,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次最标准的操作。接下来的步骤按部就班。切开皮肤取下髂骨块,修剪合适后嵌入椎体间隙,再用钛板和螺钉牢牢固定住相邻的椎体,构建起人工的支撑结构。
金属器械与骨骼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。终于,最后一针缝皮线打结、剪断。“手术结束。
”褚修宣布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如释重负的沙哑。无影灯熄灭。
褚修率先走下手术台。厚重的防护铅衣下,后背的手术衣已被汗水浸透,紧紧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种冰冷的黏腻感。他摘下沾满血污的手套,扔进医疗废物桶。
手指关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有些僵硬发白。他走到一边,脱下手术衣、口罩、帽子。
镜子里映出他略显苍白、但眼神亮得惊人的脸。额角有细密的汗珠,嘴唇紧抿,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。胸腔里,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,正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巨大**,泵向四肢百骸。他成功了。
这场完美无缺的审判,在无影灯下,由他亲手执行。傅铮的“关心”,已经被他永久地囚禁在了那具破碎的躯壳里。复仇的齿轮,在这一刻,带着刺耳的狞笑声,正式启动。第4章手术后的傅铮被直接推进了ICU——神经外科重症监护室。
呼吸机规律地输送着气体,监护屏幕上跳动着代表生命的曲线。
颈部和胸前包裹着厚厚的纱布,身上连着各种管线,整个人像一具刚刚拼凑起来的、毫无生气的木偶。褚修作为主刀医生,每天会带着团队例行查房。每一次走进那间充满了消毒水和仪器嗡鸣的病房,看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,褚修的心底都会涌起一股冰冷的、近乎灼热的满足感。
那是猎人看着落入陷阱、再也无法挣脱的猎物时,独有的快意。
傅铮的生命体征在药物的支撑下还算平稳。骨折在固定,伤口在愈合。但高位截瘫的征兆,已经像藤蔓一样,悄无声息地、牢牢地缠绕上来。他的四肢依旧没有任何自主活动的迹象,**足底,没有反射。大小便失禁,需要护士定时清理。每一次查体,触碰到他那毫无知觉的肢体,褚修都会清晰地感到自己指尖下冰冷皮肤的僵硬,那是神经死亡的冰冷触感。“脊髓损伤平面在C5水平,完全性损伤。”褚修站在病床边,用最专业的术语向身边的住院医和实习医生讲解着,“这意味着从颈部以下的感觉和运动功能完全丧失。预后……极差。”他的声音冷静、客观,不带任何私人情绪,仿佛在谈论一个陌生的病例。
“那……他以后……”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忍不住开口,脸上带着不忍和同情。“终身轮椅,完全依赖他人护理。”褚修打断他,语气平淡无波,“呼吸功能也可能受到影响,需要长期关注肺部情况。”他拿起病历夹,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医嘱,“继续脱水、营养神经、抗感染、预防血栓……”护士们小心翼翼地执行着医嘱,给傅铮翻身、拍背、吸痰。他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,任由摆布。
褚修的目光扫过傅铮苍白消瘦的脸庞,那曾经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孔,如今只剩下空洞和死寂。那双曾经挑衅地看着褚修的眼睛,此刻茫然地睁着,映着天花板惨白的灯光,没有焦距,没有神采。一丝冰冷的笑意,在褚修眼底深处转瞬即逝。
第三天下午,褚修刚处理完一个急诊手术,回到办公室。护士长敲门进来,表情有些复杂:“褚医生,有人在ICU外面……想见你。是那位傅铮的家属,姓云。
”终于来了。褚修端起桌上的水杯,抿了一口。温水滑过喉咙,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。
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:“告诉她,我现在没空。让她等着。”“她……看起来不太好,一直在哭。”护士长犹豫了一下,补充道。“知道了。”褚修放下水杯,语气淡漠,“我处理完手头的事。”他慢条斯理地审阅着两份病历,签了字。又回复了两个工作电话。
足足过了一个小时,他才起身,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领,走向ICU家属等候区。
那是一个狭长的、靠窗的空间,光线不算太好,摆放着几排冰冷的金属座椅。
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气息。此刻,只有一个人蜷缩在离ICU大门最近的那张椅子上。是云姣。褚修几乎要认不出她了。
仅仅几天,她像一朵被暴风雨彻底摧残过的花,失去了所有鲜活的光泽。头发乱糟糟地挽着,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。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桃子,眼神涣散、空洞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。她穿着件皱巴巴的米白色毛衣,袖口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。
整个人缩在椅子里,肩膀还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听到脚步声,她猛地抬起头。
看到褚修的那一刻,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混杂着巨大悲伤、恐惧和……卑微乞求的光芒。
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椅子上爬起来,踉跄着冲到褚修面前。“褚修!
”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带着浓重的哭腔,一把抓住了褚修白大褂的袖子,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抓得那么紧,指关节都泛了白,“褚修!求求你!救救他!
求求你救救傅铮!医生说他……说他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!褚修,你是最好的医生,你一定有办法的!对不对?”她的眼泪汹涌而出,顺着憔悴的脸颊往下淌,滴落在褚修洁白的袖子上,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那卑微的、不顾一切的哀求姿态,和她当初护着傅铮时那固执委屈的模样,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。褚修没有动。
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袖子,任由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手臂上。他垂眸看着她,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歇斯底里的陌生人。那眼神里没有厌恶,没有愤怒,甚至没有一丝波澜,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、冰冷的审视。“云姣**,”他开口,声音是职业性的疏离和冷淡,甚至没有称呼她的名字,“手术很成功,我们清除了压迫,固定了骨折。脊髓损伤是车祸造成的原发性损伤,以目前的医学水平,不可逆转。”“不!
我不信!”云姣猛地摇头,声音尖利起来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,“你是主刀!
是你做的!你那么厉害!你一定有办法的!你要什么?钱?我有!我所有钱都给你!
只要你能让他好起来!求求你!褚修!看在我们五年……看在我们……”她哽咽着,几乎说不下去,“我知道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只要你救他,我什么都答应你!
我立刻跟他断绝关系!我再也不见他了!褚修……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她哭得浑身都在抖,死死攥着褚修的袖子,仿佛那是唯一能将她从绝望深渊里拉出来的绳索。那卑微的承诺,在此刻听来,是如此苍白可笑。褚修的目光,静静地落在她哭泣的脸上。她的眼泪是真的,恐惧是真的,后悔……或许也是真的。但这一切,都来得太迟了。
迟得让他心底只剩下冰冷的嘲弄。他缓缓地、一点点地、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袖子。
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。云姣的手徒劳地抓了个空,身体也跟着晃了一下,差点跌倒。她抬起头,泪眼模糊地看着褚修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更深的绝望。
“云姣**,”褚修的声音依旧平静,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、不易察觉的怜悯,那怜悯却比直接的厌恶更刺骨,“医学不是神迹。我能做的,已经做完了。剩下的,只能靠病人自身的恢复能力,还有……运气。”他微微侧身,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、象征着生死之隔的ICU大门,“你要祈祷的,不是我。
而是傅铮自己,或者……命运。”说完,他不再看云姣瞬间惨白如纸的脸,也不再看她眼中彻底熄灭的光,转身,迈步,准备离开这充斥着廉价眼泪和绝望的角落。
“褚修!”云姣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,带着最后的不甘和垂死挣扎,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救他?!你说啊!只要你开口!我什么都愿意做!什么都可以!
”褚修的脚步,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,停住了。他没有回头。
但他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指,微微动了一下。
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冷硬的、小小的东西——一支包装廉价的、开架式的口红。
这是他昨天路过便利店,随手买的。劣质的塑料外壳,艳俗的玫红色。
一个更加冰冷的、带着极致羞辱意味的念头,如同毒蛇般,在他心中疯狂滋长。
他缓缓地转过身。云姣看到他转身,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、名为希望的火苗。
她急切地、充满乞求地看着他,等待着他的“条件”。褚修的目光,再次精准地落在她的脸上。这一次,他的视线不再是冰冷的审视,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评估,缓缓扫过她哭得红肿的眼睛,苍白的脸颊,最后,定格在那两片因为紧张和哭泣而微微颤抖、失去血色的嘴唇上。他的嘴角,极其缓慢地,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。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,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。然后,在云姣充满希冀和恐惧的目光中,褚修不紧不慢地将手从白大褂口袋里拿了出来。他的掌心,赫然躺着那支廉价、艳俗的玫红色口红。塑料外壳在灯光下反射着廉价的、刺眼的亮光。
“真想救他?”褚修的声音低沉地响起,如同恶魔的低语,清晰地钻进云姣的耳朵里。
他捏着那支口红,仿佛捏着一颗致命的毒药,将它慢慢递到云姣的面前,几乎要碰到她颤抖的嘴唇。“那就证明给我看。”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,牢牢钉在云姣瞬间瞪大的、充满惊恐的眼睛上,一字一顿,清晰地宣布:“当着我的面,把它吃下去。”第5章“吃……吃下去?”云姣的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,破碎得不成调子,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,她看着眼前那支如同毒蛇般艳俗的口红,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,“褚修……你……你疯了?!”“疯了?”褚修重复着这两个字,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却加深了。他捏着口红的手指修长稳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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