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大概是那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，或者说，是不习惯在人前长时间示弱的类型。

她从我怀里抬起头，眼睛红红的，像只小兔子，配上她那张清冷的脸，有种奇异的反差萌。

“对不起，”她吸了吸鼻子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把你的衣服弄湿了。”

“没事，”我笑了笑，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，“这件衣服的荣幸。”

我的指尖触碰到她细腻的皮肤，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，但没有躲开。

气氛，再次变得微妙起来。

刚才的眼泪，像一场及时雨，洗去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误会和隔阂，但也让空气变得湿漉漉、暖洋洋的，催生出一些别样的情愫。

“那个……”她先开了口，打破了这片暧昧的安静，“我的笔记本……”

“扔了。”我说得斩钉截铁。

“啊?”她愣住。

“我说，扔了。”我重复了一遍，看着她的眼睛，无比认真，“从现在开始，不准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‘指南’。我们的婚姻，不是你的科研项目，不需要立项报告，不需要流程图，更不需要最终答辩。”

我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如果非要有个指导原则，那原则就是我。”

许念看着我，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：“你?”

“对，我。”我清了清嗓子，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，“以后，你想知道什么，直接问我。想做什么，直接告诉我。高兴了就笑，不高兴了就……就捏我的脸，反正不准憋着。”

她被我最后那句“捏我的脸”给逗乐了，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
虽然转瞬即逝，但确实是笑了。

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。

像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隙，春光乍泄。

我的心跳，又不争气地加速了。

“那……如果我想……”她犹豫着，似乎在措辞，“进行……肢体接触呢?也要问你吗?”

来了。

送命题，哦不，送分题来了。

我看着她那副认真求学的样子，强忍着笑意，故意板起脸。

“问是可以问，”我说，“但我不一定会同意。”

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，刚刚浮现的那点笑意也消失了。

“哦。”她应了一声，垂下眼帘。

我心里暗道一声“糟糕”，玩脱了。

“但是，”我赶紧补救，身体前倾，凑近她，压低了声音，“如果是你主动，那就另当别论。”

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，她整个人都缩了一下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粉红色。

“我……我主动?”她结结巴巴地问。

“对。”我循循善诱，“比如，像刚才在餐厅那样。”

她的脸“腾”地一下又红了，眼神躲闪，嘴里小声嘟囔着：“那不一样……”

“没什么不一样的。”我乘胜追击，伸手捏了捏她通红的耳垂，触感柔软又滚烫，“许念，我们是夫妻。夫妻之间，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的。你不需要感到害怕，也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。”